这些真实故事震撼人心，这部生命之书值得我们一生阅读

生育是每个人都无法绕开的话题。它关乎生命，关乎幸福，也关乎我们对人生的选择，对婚姻的理解。我们都经历过出生，只是当时并没有记事的能力。但成年后，当我们见证新生命的诞生时，对生育这件事，是否真的弄明白了呢？在伟大、神圣的光环之下，生育究竟是什么？

查维·伊芙·卡尔科夫斯基是一名执业多年的一线产科医生，她在工作中最常听到产妇说的一句话是“真希望有人告诉过我”。在她看来，影视剧和媒体把生育描绘得过于简单和幸福，大多数人对真实的生育几乎一无所知，且多数女性及其家人对生育完全没做好准备。

查维·伊芙·卡尔科夫斯基

鉴于此，她决定写一本书，用一个个亲身经历的产科故事和多年的执业经验，将生育的真实情况呈现在大众面前。她记录下的真实故事，对生命的理解与探讨，令人震撼。《生育笔记：产科医生的真实故事集》是译林出版社医学人文丛书的第9册。这一次，我们把目光聚焦于我们的来处。

世界上大多数人对生育一无所知

卡尔科夫斯基说，之所以写这本书，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做的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工作。在决定当一名医生的时候，她对自己的部分认识是，一个有点爱找刺激的人，而在那之前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书呆子。“我原以为自己会是那种抱着病历夹坐在诊室里的人：说得多，做得少。但一学医，我立刻就迷上了动手（尽管我还是爱说话）。我想参与其中，成为每天大量的戏剧性事件、流血、恐惧和欢乐的一部分。”

顾名思义，母胎医学是一门处理妊娠、分娩，以及相关内科和产科并发症的专业。但这只是产科医生工作的起点。“我们的工作涵盖生育的广大范畴：不育、妊娠丢失、终止妊娠、避孕。我们既面对生，也面对死。我们面对的是人体，有时也是人心最私密的部分。我们面对的是那些脆弱的、被爱的、被溺爱的，还有被忽视的人。”医生们面对的是被人们寄予厚望的一件人生大事，人们从不曾对阑尾切除或者磁共振检查寄予这样的期望。与这件人生大事一起出现的，是人们对性别、性、家庭以及作为人的几乎每一个方面产生的强烈感受。

高危妊娠方面的这项工作打开了一扇窗。“我很荣幸可以和人们一起经历他们最痛的悲剧、莫大的耻辱以及最深的欢乐。有时我陪他们一起，由悲剧开始，穿过耻辱，走向欢乐。这样的工作是一项殊荣，也是一件礼物。”

尽管实际上怀孕本身就是很多故事情节的核心——浪漫喜剧的甜蜜结局、维多利亚庄园里的苦涩秘密、情景喜剧中的连珠妙语，但是在她的体验中，几乎没人知道怀孕期间、之前或之后都会发生什么。好像没有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所有医生）理解诊所和医院里发生了什么。“在这个工作中，我觉得我看到了世界上最有趣、最微妙，也最极端的情况。而且我还发现，世界上大多数人对此几乎一无所知。”

《产后调理院》剧照

怀孕只是一个开始

很少有人知道卡尔科夫斯基和她的工作中会发生什么，因为在文化、媒体和艺术上，怀孕通常都是“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生活”的简称：没有并发症、细微的差别或值得探讨的东西。生育的体验对女性到底意味着什么？尽管它极其复杂，但很多艺术和媒体几乎从未用任何真实的方式审视过它。

“参加晚宴或野餐时，别人会问我做什么工作。我发现不出15分钟，我就能毁掉那场晚宴或野餐，因为我会掀起一场有关硬膜外麻醉、胎盘以及流产的热烈讨论，这些都不是人们在鸡尾酒时间通常会聊的东西。有时我会跟女士聊，但更多是跟男士聊；有时跟一位父亲聊，有时也跟一位阿姨、祖父或妯娌聊。”有些人在生育之后几个月或好多年，还在消化发生在他们自己或所爱之人身上的事，而且发现这些事要消化掉很难。他们要消化的可能是惊奇或喜悦，但那里面也经常夹杂着很多恐惧和愤怒。

《产后调理院》剧照

即便这些人知道事实——读过育儿书或者上过催眠分娩课，这种生育体验有些也是新奇而美妙，或者新奇而可怕的。他们还在适应发生过的事情，因为他们对自己看到或感受到的大部分事情完全没做好准备。

有很多情感体验要感受，但她最常听到的话大概是“真希望有人告诉过我”。

我们对于生育的讨论远远不够

“我们对孕育的期待是其他医疗体验所不具备的。我们期待怀孕分娩让我们幸福，让我们完整，我们对阑尾切除或骨密度扫描可没有这样的期待。”

但卡尔科夫斯基同时认为，尽管我们可能确实没有对心脏病发作或癌症的细微差别进行充分讨论，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心脏病发作或者得癌症。但每个人都经历过出生。

在更大规模的公众讨论中，我们很少以实际或有益的方式讨论生殖健康及其可能涉及的各种并发症。我们掩盖它们，我们避而不谈，我们摆上粉色蓝色的气球，然后就那样结束谈话。事实证明，这种讨论深度的缺失带来了很多大问题。

那个搞砸鸡尾酒时间的问题不只是个人的困境。我们的媒体对怀孕的描述停留在简单和喜悦上，这会给我们这个社会带来很多层面的问题。作为个体，女性往往没做好准备去做决定，或在得知怀孕后感到恐惧，或者因为别人给她们的关于怀孕的印象与她们的真实体验相去甚远而受到伤害。

缺少真实的呈现对家人来说也是一个问题。我们关于怀孕、终止妊娠、不育、出生和妊娠丢失的故事，与每个家庭的起源有关。它们通常是我们经历或尚未经历的重要事件。对这些体验缺乏准确的媒体呈现，可能意味着我们没法了解自己家族的历史，也没法理解那些我们挚爱之人的情感。

接下来，让我们进入一个超越家庭的层面：在医疗领域，不管对患者还是医生来说，缺乏对女性健康的细致讨论都是一个问题。

“有一次我上班的时候，一名妇女在生完孩子后心跳骤停了。产科团队呼叫了一个代码，这是一个院内信号，让一个配备了特殊物资、由许多医生组成的急救小组迅速赶来展开复苏。医院的急救小组找不到我们，他们以前谁都没来过产科。他们不知道乘哪部电梯，也不知道去哪层楼。等他们找到产科的入口，又被一道紧锁的门挡住了。”

产科有一套特殊的安保系统，其设计初衷是确保婴儿不被绑架。但作为该系统的一部分，医院管理层忽略了确保急救小组能进入医院这个部分。因为这些决策，因为全院对整个学科的不重视，复苏开始前的很多宝贵时间都被浪费了。（最后是一个医学生听见锁着的门上传来砸门声，才把抢救小组放了进来，把他们带到了正确的位置。）

她们是我们的一部分

作为一位母胎医学专家，美国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医学院妇产科学系副教授，卡尔科夫斯基表示，写这本书是因为，她的工作让她能接近世界上那个珍贵、美丽而又隐匿的角落。那个角落寻常、乏味又平凡，它必然属于每一个人；同时，它也充满了非凡、一生仅此一次、极其复杂的体验，这些体验让女性和她们的家人变得比我们大多数人知道的都更强大、更勇敢，也更脆弱。

写这本书是因为：“女性健康及生殖健康是人类的健康，她们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需要看到这些故事，并更好地了解它们。”

她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把那些想用自己的声音讲述自己故事的女性推到台前。

以上正文摘自本书前言（小标题为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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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人文丛书